第三十五章 元旦晚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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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章元旦晚會
聽到叫聲，呂鵬飛和肖琳不約而同扭頭去看。
原來，那聲音是對面專櫃的營業員發出的。就見那個營業員伸手指著他倆，朝這邊的店員說：“WenQing家你看你看，這不就妥妥倆衣服架子嘛。”
WenQing是他們正在試穿的品牌名。
的確，他們兩個現在看上去，簡直就象是專櫃聘請的模特。
兩個人並肩站在鏡前，身形玉立，氣質不凡，配上他們的豐俊美顏和大長腿，一下子吸引了好幾個專櫃的工作人員過來圍觀。
肖琳歪著頭笑道：“感覺這身衣服你穿著比我好看。”
“KAO，罵人呢？你就是標準的衣服架子好不好。”呂鵬飛腦海裏不由自主臆想著師哥就站在自己身邊的樣子，“不過，感覺我師哥穿一定最好看。”
“這個我同意，天成哥那身形氣質，不做模特是真可惜了。”肖琳不禁點頭同意。
等肖琳結完帳，兩個人下樓，經過二樓女裝區時，呂鵬飛遠遠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。
卻是林雨菡背對他們，正和韓雲翎面對面站在一排絲巾圍巾前。林雨菡拿了一條絲巾在脖子上比劃著，似乎在問好不好看。
那是一條藍綠底色寶藍花紋的絲巾，從他的角度瞧過去，是挺好看的。
肖琳不知道看沒看見她們，拉著呂鵬飛正要走扶梯下樓，卻被韓雲翎擡頭瞧見了，伸胳膊朝這邊擺手。
林雨菡轉過頭來，不知怎麽的，招呼都沒打又快速轉回去，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，飛快放回貨架上。下一秒，卻被韓玉玲拽著胳膊往呂鵬飛和肖琳這邊走。
四個人走近了，呂鵬飛笑著說：“這麽巧啊，居然在這兒遇上你倆。”
韓雲翎也笑呵呵地道：“是呀是呀，我們來給雨菡——”
話沒說完就被林雨菡捅了下胳膊，生生轉了話題：“不是，給一個朋友買禮物。你們也來買衣服？”
呂鵬飛看了眼林雨菡不自然的表情，心下有些疑惑，記得印象中她不是這般扭捏的女生，嘴上卻說：“可不嘛，這不個頭長了，就得換茬兒衣服，也是頭疼。”
“你們要是買完的話，咱們可以一起去看新出的那個《賭神2》電影？”韓雲翎建議道。
“我有事。”
“不去了。”
“下回吧。”
另外三個人居然同時發聲，韓雲翎睜大眼睛瞧瞧這個，看看那個，顯然覺得有些奇怪。
呂鵬飛笑著說：“我得回奶奶家。”
林雨菡和肖琳也都說有事，四個人只好一起出了商場，然後分開各自行動。
呂鵬飛是忽然想起林雨菡生日快到了，他要去買個生日禮物。但他不記得肖琳說有事，兩個人原本打算去逛逛音像店的。
結果剛走出幾步，肖琳就說忘買了個東西，又轉身進了商場。
呂鵬飛只好獨自去了清水市最大的音像店。
在那裏，他尋寶似地發現了一張CD，是師哥一直想買沒買到的，店裏僅有一張，驚喜之餘，趕緊收入囊中。
就當作新年禮物吧，他想。
然後他給自己挑了兩張新出的CD，一張影碟。最後選了小虎隊新出的一張演唱會影碟，打算送給林雨菡作生日禮物。
誰知幾天後，本來是他要送出的生日禮物，卻無奈當作了師哥的心意。
事情是這樣的，周六那天是林雨菡生日，呂鵬飛早早把影碟裝進雙肩包裏，帶去了學校，打算找個合適的時間拿去給她。
結果一直等到中午放學，禮物也沒送出去。
午飯的時候，聽到林雨菡對吳恒說：“謝謝你送給我這個生日的第二份禮物。”邊說，邊晃了晃手裏拿著的一本書。
呂鵬飛心裏剛琢磨第一份應該是師哥送的吧，林雨菡好象要糾正他似的補充道：“第一份是韓雲翎早上送我的一雙手套。這兩份禮物我都很喜歡。”
他瞬間瞪大了眼睛，師哥沒送禮物？還是禮物還沒寄到？
不管怎樣，每天上午是取信時間，現在沒說有，那肯定是要錯過了。
他郁悶地一邊想著心事，一邊低頭去扒飯。等一頓飯吃完，他決定“犧牲自己”。
找了個下午課間的時候，他把影碟拿給了林雨菡，謊稱是師哥托他送的禮物。
林雨菡紅著臉擺擺手，剛說了句“不用了”，又突然閉上嘴巴，默然片刻，最後還是接了過去。
“替我謝謝你師哥。”林雨菡兩只眼睛飛快看了他一眼，又去瞧那張碟。
呂鵬飛覺得她從頭到腳都怪怪的，卻又搞不懂哪裏怪。
反正禮物送出去了，至於是他自己還是師哥的名義，那都不是事兒。
於是他牽牽嘴角，微笑著“嗯”了一聲，轉身離開。
身後，林雨菡把目光從影碟移向他的背影，眉尖微蹙，似有什麽話想說卻說不出。
十二月的最後一周，全校都在忙碌並且歡快著。
按照慣例，學校允許每個班級各自或者聯合舉辦新年茶話會，時間就在元旦前一天，即周五的晚上。
之所以叫“茶話會”，而不是聯歡會，主要是學校領導說，希望學生們慶祝新年的時候，也要謹記自身要務，歡樂時也別忘了學習。
但學生們還是按照聯歡會的標準在悄悄進行著。
呂鵬飛提議和二班一起合辦，畢竟，當初分班時，二班和六班幾乎是互換了一些學生，大家都比較熟。
馬深行自然非常讚同，曾相越也無可無不可。
於是，兩個班的學生早早就開始張羅起來。
呂鵬飛牽頭，兩個班臨時召開班委會，群策群力，很快議定好了計劃。
先是各自收繳上來班費；
再由兩個文娛委員牽頭，帶著另外兩個熱心同學，一起負責節目策劃；
然後兩個團支書專職負責采買；
當然，邀請外班“明星”一事，就由兩位班長出面；
生活委員自然擔起了布置場地以及最後手打掃戰場的事務。
一應事項，安排妥當。
去年在各班串會時，呂鵬飛了解到三班的兩個男同學相聲說得不錯，所以這次他們除了邀請到肖琳，也同時邀請了那兩位“業餘相聲演員”。
再加上本來這兩個班就人才濟濟，節目居然多到超時，最後不得不砍掉兩個獨唱和一個詩歌朗誦。
周五下午，兩位班主任作主，最後兩節課改成了自習。說是自習，其實就是為了晚上的活動作準備。
大家把采買來的東西搬到二六班教室裏，女生們負責剪紙，把五顏六色的皺紋紙和鍍膜紙，被她們用剪刀裁成長條或拉花。
男生負責把長條彩紙裹在日光燈管上，把拉花拿釘書器釘連在一起，掛在燈與燈之間。
更有幾個浪漫的女生，折了無數支彩色紙鶴，串在一起，垂吊在拉花之間。
燈光透過彩紙映照的屋內，桌椅被靠墻圍排作兩圈呈“回”字形，桌面上擺著一堆堆的瓜子、花生、桔子、口香糖等等零食。
教室前後的兩塊黑板上，則早由呂鵬飛和林雨菡合作的“歡慶元旦”主題板報，氛圍剛剛好。
晚上7點，一切就緒，兩班學生都各自坐好，靜等開場。
隨著兩位班主任一前一後進入教室，場面一下子沸騰起來。
馬老師因為英文歌唱得比較好，此時成了學生們的目標，“馬老師，來一首！”“馬老師，來一首！”一浪高過一浪。
馬深行無奈，只好從剛坐下的椅子上站起來，走到中間，按過呂鵬飛遞過來的吉他，坐在蘇曉擺在中間的凳子上，開始彈唱起了《Now and Forever》。
弦音響起，喧鬧的教室立馬安靜下來，嗑瓜子、剝桔子的都停下了動作，原二班的學生們都一臉陶醉地望著馬深行。
一曲唱罷，馬深行擺擺手，拒絕了學生們“再來一首要不要”的請求，回到曾相越身邊坐下，苦著臉：“這幫孩子真能鬧。”
“他們這是喜歡你。”曾相越的聲音裏聽不出情緒。
接下來就是豐富多彩的節目和游戲，而一首接一首的獨唱、對唱，幾乎把這兩年的流行歌曲排行榜給搬到教室裏來了。
其中最出彩的，要數林雨菡和外援肖琳合作的《梁祝》，清脆的嗓音和著悠揚的小提琴聲，竟生生把一首淒苦悵惘的歌演繹出了清逸出塵的味道，引得一眾男生女生或拍手叫好、或捂臉尖叫。
原定7點到9點的晚會，學生們玩得意猶未盡，根本舍不得結束，兩位班主任離開時交待“盡量早點結束”，也只是隨口一句而已。
一直鬧到接近10點，教導主任過來趕人，眾人才怏怏起身收拾打掃，邊整理桌子，還邊高聲唱著：“其實不想走，其實我想留……”
歡鬧之後，便是期末將近的兵荒馬亂。
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。轉眼，寒假已經臨近。
這次的期末考試，呂鵬飛提前作足了準備，再加上最近足球隊沒比賽，讓他輕松很多。
又因為上次史麗麗那件事，無形中拉近了他跟梁建鋒的關系。時不時地，梁建鋒和他一起做題，偶爾也幫他講解。所以他最後成績還不錯，總分班級排名十一。
這樣的成績，雖說班主任不是特別滿意——當然，班主任只怕永遠不會滿意——不過總歸也不算差，畢竟班裏有五十來個人，算起來也是中上游，對於班長這個職位，也是夠格的。
只要一想到老頭看到成績單沒話說，呂鵬飛心裏就多幾分得意。
能不聽老頭黑著張臉訓斥半天，他就覺得渾身輕松，至少可以和爺爺奶奶過個開心年。
雖說是放寒假了，高二高三卻不能象高一一樣馬上回家。高二的假期往後推遲一周，開學則提前一周，這兩周時間要在學校聽班主任安排。
基本上，算下來，也就只有半個月多些是真正的假期。
而高三則更慘，幾乎整個寒假都要在學校繼續上課。除了春節前後那幾天。
沒辦法，進了這所以高考為唯一目標的學校，就只能任由擺布。
好在還有十多天的假期，總能徹底放松一下的，呂鵬飛這麽安慰自己。
肖琳在放假前告訴了他一個好消息，說自己的文化課成績已經通過央音附中的門檻，等春節後校方發通知再去面試。
這消息讓他的心裏也充滿了希望。
假期被砍掉的這兩周時間，只白天上課，晚自習自由支配。
所以星期一他在學校食堂隨便吃了點東西，就早早離開學校，準備回去翻出個老電影來看。
放好自行車，走進一樓走廊，拿出鑰匙去開門的時候，他驚詫地發現：門居然沒上鎖！
呂鵬飛不由疑惑自己早上出門是不是忘了鎖門。
輕輕推開門，屋裏沒開燈，只走廊裏的頂燈照進來一片暗光，模糊能看見沙發上躺著一個人影。
難道，師哥回來了？
他掩飾不住心裏的歡喜，輕輕走進去，關上門，站在黑暗中，兩眼含笑，借著窗外透進的微弱月光，定定看向橫臥在沙發上的人，鼻尖傳來一縷熟悉的氣息。
躺著的那一位，大概坐火車累壞了，此時正睡得香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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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叫聲，呂鵬飛和肖琳不約而同扭頭去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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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nQing是他們正在試穿的品牌名。
的確，他們兩個現在看上去，簡直就象是專櫃聘請的模特。
兩個人並肩站在鏡前，身形玉立，氣質不凡，配上他們的豐俊美顏和大長腿，一下子吸引了好幾個專櫃的工作人員過來圍觀。
肖琳歪著頭笑道：“感覺這身衣服你穿著比我好看。”
“KAO，罵人呢？你就是標準的衣服架子好不好。”呂鵬飛腦海裏不由自主臆想著師哥就站在自己身邊的樣子，“不過，感覺我師哥穿一定最好看。”
“這個我同意，天成哥那身形氣質，不做模特是真可惜了。”肖琳不禁點頭同意。
等肖琳結完帳，兩個人下樓，經過二樓女裝區時，呂鵬飛遠遠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。
卻是林雨菡背對他們，正和韓雲翎面對面站在一排絲巾圍巾前。林雨菡拿了一條絲巾在脖子上比劃著，似乎在問好不好看。
那是一條藍綠底色寶藍花紋的絲巾，從他的角度瞧過去，是挺好看的。
肖琳不知道看沒看見她們，拉著呂鵬飛正要走扶梯下樓，卻被韓雲翎擡頭瞧見了，伸胳膊朝這邊擺手。
林雨菡轉過頭來，不知怎麽的，招呼都沒打又快速轉回去，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，飛快放回貨架上。下一秒，卻被韓玉玲拽著胳膊往呂鵬飛和肖琳這邊走。
四個人走近了，呂鵬飛笑著說：“這麽巧啊，居然在這兒遇上你倆。”
韓雲翎也笑呵呵地道：“是呀是呀，我們來給雨菡——”
話沒說完就被林雨菡捅了下胳膊，生生轉了話題：“不是，給一個朋友買禮物。你們也來買衣服？”
呂鵬飛看了眼林雨菡不自然的表情，心下有些疑惑，記得印象中她不是這般扭捏的女生，嘴上卻說：“可不嘛，這不個頭長了，就得換茬兒衣服，也是頭疼。”
“你們要是買完的話，咱們可以一起去看新出的那個《賭神2》電影？”韓雲翎建議道。
“我有事。”
“不去了。”
“下回吧。”
另外三個人居然同時發聲，韓雲翎睜大眼睛瞧瞧這個，看看那個，顯然覺得有些奇怪。
呂鵬飛笑著說：“我得回奶奶家。”
林雨菡和肖琳也都說有事，四個人只好一起出了商場，然後分開各自行動。
呂鵬飛是忽然想起林雨菡生日快到了，他要去買個生日禮物。但他不記得肖琳說有事，兩個人原本打算去逛逛音像店的。
結果剛走出幾步，肖琳就說忘買了個東西，又轉身進了商場。
呂鵬飛只好獨自去了清水市最大的音像店。
在那裏，他尋寶似地發現了一張CD，是師哥一直想買沒買到的，店裏僅有一張，驚喜之餘，趕緊收入囊中。
就當作新年禮物吧，他想。
然後他給自己挑了兩張新出的CD，一張影碟。最後選了小虎隊新出的一張演唱會影碟，打算送給林雨菡作生日禮物。
誰知幾天後，本來是他要送出的生日禮物，卻無奈當作了師哥的心意。
事情是這樣的，周六那天是林雨菡生日，呂鵬飛早早把影碟裝進雙肩包裏，帶去了學校，打算找個合適的時間拿去給她。
結果一直等到中午放學，禮物也沒送出去。
午飯的時候，聽到林雨菡對吳恒說：“謝謝你送給我這個生日的第二份禮物。”邊說，邊晃了晃手裏拿著的一本書。
呂鵬飛心裏剛琢磨第一份應該是師哥送的吧，林雨菡好象要糾正他似的補充道：“第一份是韓雲翎早上送我的一雙手套。這兩份禮物我都很喜歡。”
他瞬間瞪大了眼睛，師哥沒送禮物？還是禮物還沒寄到？
不管怎樣，每天上午是取信時間，現在沒說有，那肯定是要錯過了。
他郁悶地一邊想著心事，一邊低頭去扒飯。等一頓飯吃完，他決定“犧牲自己”。
找了個下午課間的時候，他把影碟拿給了林雨菡，謊稱是師哥托他送的禮物。
林雨菡紅著臉擺擺手，剛說了句“不用了”，又突然閉上嘴巴，默然片刻，最後還是接了過去。
“替我謝謝你師哥。”林雨菡兩只眼睛飛快看了他一眼，又去瞧那張碟。
呂鵬飛覺得她從頭到腳都怪怪的，卻又搞不懂哪裏怪。
反正禮物送出去了，至於是他自己還是師哥的名義，那都不是事兒。
於是他牽牽嘴角，微笑著“嗯”了一聲，轉身離開。
身後，林雨菡把目光從影碟移向他的背影，眉尖微蹙，似有什麽話想說卻說不出。
十二月的最後一周，全校都在忙碌並且歡快著。
按照慣例，學校允許每個班級各自或者聯合舉辦新年茶話會，時間就在元旦前一天，即周五的晚上。
之所以叫“茶話會”，而不是聯歡會，主要是學校領導說，希望學生們慶祝新年的時候，也要謹記自身要務，歡樂時也別忘了學習。
但學生們還是按照聯歡會的標準在悄悄進行著。
呂鵬飛提議和二班一起合辦，畢竟，當初分班時，二班和六班幾乎是互換了一些學生，大家都比較熟。
馬深行自然非常讚同，曾相越也無可無不可。
於是，兩個班的學生早早就開始張羅起來。
呂鵬飛牽頭，兩個班臨時召開班委會，群策群力，很快議定好了計劃。
先是各自收繳上來班費；
再由兩個文娛委員牽頭，帶著另外兩個熱心同學，一起負責節目策劃；
然後兩個團支書專職負責采買；
當然，邀請外班“明星”一事，就由兩位班長出面；
生活委員自然擔起了布置場地以及最後手打掃戰場的事務。
一應事項，安排妥當。
去年在各班串會時，呂鵬飛了解到三班的兩個男同學相聲說得不錯，所以這次他們除了邀請到肖琳，也同時邀請了那兩位“業餘相聲演員”。
再加上本來這兩個班就人才濟濟，節目居然多到超時，最後不得不砍掉兩個獨唱和一個詩歌朗誦。
周五下午，兩位班主任作主，最後兩節課改成了自習。說是自習，其實就是為了晚上的活動作準備。
大家把采買來的東西搬到二六班教室裏，女生們負責剪紙，把五顏六色的皺紋紙和鍍膜紙，被她們用剪刀裁成長條或拉花。
男生負責把長條彩紙裹在日光燈管上，把拉花拿釘書器釘連在一起，掛在燈與燈之間。
更有幾個浪漫的女生，折了無數支彩色紙鶴，串在一起，垂吊在拉花之間。
燈光透過彩紙映照的屋內，桌椅被靠墻圍排作兩圈呈“回”字形，桌面上擺著一堆堆的瓜子、花生、桔子、口香糖等等零食。
教室前後的兩塊黑板上，則早由呂鵬飛和林雨菡合作的“歡慶元旦”主題板報，氛圍剛剛好。
晚上7點，一切就緒，兩班學生都各自坐好，靜等開場。
隨著兩位班主任一前一後進入教室，場面一下子沸騰起來。
馬老師因為英文歌唱得比較好，此時成了學生們的目標，“馬老師，來一首！”“馬老師，來一首！”一浪高過一浪。
馬深行無奈，只好從剛坐下的椅子上站起來，走到中間，按過呂鵬飛遞過來的吉他，坐在蘇曉擺在中間的凳子上，開始彈唱起了《Now and Forever》。
弦音響起，喧鬧的教室立馬安靜下來，嗑瓜子、剝桔子的都停下了動作，原二班的學生們都一臉陶醉地望著馬深行。
一曲唱罷，馬深行擺擺手，拒絕了學生們“再來一首要不要”的請求，回到曾相越身邊坐下，苦著臉：“這幫孩子真能鬧。”
“他們這是喜歡你。”曾相越的聲音裏聽不出情緒。
接下來就是豐富多彩的節目和游戲，而一首接一首的獨唱、對唱，幾乎把這兩年的流行歌曲排行榜給搬到教室裏來了。
其中最出彩的，要數林雨菡和外援肖琳合作的《梁祝》，清脆的嗓音和著悠揚的小提琴聲，竟生生把一首淒苦悵惘的歌演繹出了清逸出塵的味道，引得一眾男生女生或拍手叫好、或捂臉尖叫。
原定7點到9點的晚會，學生們玩得意猶未盡，根本舍不得結束，兩位班主任離開時交待“盡量早點結束”，也只是隨口一句而已。
一直鬧到接近10點，教導主任過來趕人，眾人才怏怏起身收拾打掃，邊整理桌子，還邊高聲唱著：“其實不想走，其實我想留……”
歡鬧之後，便是期末將近的兵荒馬亂。
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。轉眼，寒假已經臨近。
這次的期末考試，呂鵬飛提前作足了準備，再加上最近足球隊沒比賽，讓他輕松很多。
又因為上次史麗麗那件事，無形中拉近了他跟梁建鋒的關系。時不時地，梁建鋒和他一起做題，偶爾也幫他講解。所以他最後成績還不錯，總分班級排名十一。
這樣的成績，雖說班主任不是特別滿意——當然，班主任只怕永遠不會滿意——不過總歸也不算差，畢竟班裏有五十來個人，算起來也是中上游，對於班長這個職位，也是夠格的。
只要一想到老頭看到成績單沒話說，呂鵬飛心裏就多幾分得意。
能不聽老頭黑著張臉訓斥半天，他就覺得渾身輕松，至少可以和爺爺奶奶過個開心年。
雖說是放寒假了，高二高三卻不能象高一一樣馬上回家。高二的假期往後推遲一周，開學則提前一周，這兩周時間要在學校聽班主任安排。
基本上，算下來，也就只有半個月多些是真正的假期。
而高三則更慘，幾乎整個寒假都要在學校繼續上課。除了春節前後那幾天。
沒辦法，進了這所以高考為唯一目標的學校，就只能任由擺布。
好在還有十多天的假期，總能徹底放松一下的，呂鵬飛這麽安慰自己。
肖琳在放假前告訴了他一個好消息，說自己的文化課成績已經通過央音附中的門檻，等春節後校方發通知再去面試。
這消息讓他的心裏也充滿了希望。
假期被砍掉的這兩周時間，只白天上課，晚自習自由支配。
所以星期一他在學校食堂隨便吃了點東西，就早早離開學校，準備回去翻出個老電影來看。
放好自行車，走進一樓走廊，拿出鑰匙去開門的時候，他驚詫地發現：門居然沒上鎖！
呂鵬飛不由疑惑自己早上出門是不是忘了鎖門。
輕輕推開門，屋裏沒開燈，只走廊裏的頂燈照進來一片暗光，模糊能看見沙發上躺著一個人影。
難道，師哥回來了？
他掩飾不住心裏的歡喜，輕輕走進去，關上門，站在黑暗中，兩眼含笑，借著窗外透進的微弱月光，定定看向橫臥在沙發上的人，鼻尖傳來一縷熟悉的氣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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